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这首歌叫《在那遥远的地方》,又名《草原情歌》,是被大家称为“西部歌王”的作曲家王洛宾先生根据一首哈萨克民歌改编、创作的驰名中外的歌曲,它的原型是哈萨克族民歌《洁白的前额》。
在许多过去出版的歌本上,《在那遥远的地方》被称为“青海民歌”。其实在抗日战争时期,王洛宾先生并不是在青海,而是在甘肃河西走廊搜集到了这首歌。它优美的旋律使王先生倾倒,心灵也被那简洁的音乐语言所震撼,于是便把它记录下来。后来王先生到青海工作,在那里创作歌剧《沙漠之歌》时,便用《洁白的前额》的旋律改编、创作了《在那遥远的地方》,并把它作为该剧的主题歌。歌剧在西宁演出后,这首歌便不胫而走,从青海流传到了全国各地,于是人们就以为它是一首青海民歌了。
在1949年新疆和平解放之前,王洛宾先生根本没有到过新疆。他在20世纪40年代所发表的新疆各民族民歌,如《半个月亮爬上来》《马车夫之歌》《阿拉木汗》《掀起你的盖头来》等,都是在甘肃河西走廊搜集到的。王先生怎么可能在甘肃河西走廊搜集到新疆各民族的民歌呢?这就不能不提到中外驰名的“丝绸之路”了。
地处丝绸之路东段的河西走廊,是西域通向中原的交通要道,自古以来就有来自新疆和中亚各地的各民族商人在这里定居。河西走廊最西边的酒泉邻近新疆,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就有许多原来居住在阿勒泰地区的哈萨克牧民因不堪忍受国民党当局的反动统治,移牧河西,到处流浪。酒泉一带还有不少维吾尔族、乌孜别克族、塔塔尔族的人经商。王先生就从流浪或定居在河西走廊的这些少数民族同胞中,搜集到了许多动听的新疆各民族民歌,其中最主要的作品就是几首哈萨克族民歌,包括刚才说到的《洁白的前额》,还有《玛依拉》《可爱的一朵玫瑰花》和《哈尔哈什》(又称《我等你到天明》)等歌曲。
哈萨克族古称“奄蔡”“可萨”“阿萨”“昌萨”“葛萨”,有源远流长的历史,由古代居住在中国西部地区的许多部落和部族,经过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逐步融合而成。古代的塞种(释迦,亦称斯基泰)、月氏,乌孙、康居(康里)、阿兰(奄蔡)、咄陆(杜拉特)、突骑施(撒里乌孙)、葛逻禄、铁勒、钦察(克普恰克)、乃蛮、克烈、阿尔根、瓦克、弘吉刺、扎刺亦儿、阿里钦等是组成哈萨克族的主要部落和部族。
目前,哈萨克族是一个跨境而居的民族,共有700多万人,主要生活在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和俄罗斯。中国的哈萨克族有100多万人,分布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伊黎哈萨克自治州及巴里坤、木垒哈萨克自治县和甘肃省阿克塞哈萨克自治县,还有少数哈萨克人居住在蒙古国、阿富汗和土耳其。他们的语言属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有自己的文字,信仰伊斯兰教。哈萨克族是草原丝路沿线最主要的民族之一。
关于“哈萨克”这个民族的称谓,有许多故事和传说。其一说哈萨克人为英雄与由雌性白天鹅所变的美丽少女的后代,“哈萨克”一词乃“白天鹅”之意。其二谓“哈萨克”一词意为“勇敢的自由人”或“自由自在的人”,是英雄阿拉什所率三百个勇敢骑士的遗民。其三是讲“哈萨克”乃“哈斯”和“塞克”两个词对接而成,涵义为“真正的塞种”。大多数学者同意第二种解释:“哈萨克”一词由“卡孜”和“阿克”两词连缀后演变而来,意为“大胆、勇敢的自由人”。同这个解释相吻合,哈萨克人世代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有着酷爱自由的天性和勤劳、勇敢的品德。
在国民党统治时期,流浪在河西走廊的哈萨克族同胞处境十分艰难,这使他们中的不少人流落到青海、西藏,甚至有一部分人从西藏流亡到了海外。新中国成立之后,党和人民政府十分关心流浪在河西走廊的这一部分哈萨克族同胞,特别在河西走廊最西面的酒泉地区,成立了一个阿克塞哈萨克族自治县,把20世纪30年代从新疆阿勒泰迁徙过来的哈萨克族人都集中安置在这里。
居住在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和蒙古国的哈萨克族,长期以来受俄罗斯文化的影响;新疆的哈萨克族,也受到周围其他民族音乐的影响;而居住在河西走廊阿克塞的哈萨克族人,则更多地保存了本民族的传统音乐和特色,因此在全球哈萨克族音乐中独树一帜。这次到上海来参加哈萨克民歌展演的,都是来自阿克塞县的哈萨克族同胞。他们把哈萨克族最正宗的传统民歌带到了上海,使震撼过西部歌王王洛宾先生心灵的那些古老民歌,在黄浦江边响起。
在上海土山湾博物馆参加哈萨克民歌展演的哈萨克族同胞
哈萨克族有句谚语:“歌和马,是哈萨克人的两只翅膀。”哈萨克有一首民歌中唱道:“当你降生的时候,诗歌为你打开世界的门户;当你死亡的时候,诗歌又伴你走进坟墓。”
哈萨克人的一生都伴随着歌声度过:婴儿降生时,亲朋们会来唱“东勒达哈那吾令”(祝贺诞生歌);摇篮曲催着孩子长大;刚刚跚跚迈步,又有逗孩子歌相伴玩耍;参加生产劳动时,各种各样的牧歌、狩猎歌、奶幼畜歌(哈萨克语称“铁洛”)和颂赞歌就会在耳边此起彼伏;步入青春年华,表达爱慕之情、诉说离别痛苦、祝福情人平安等各种内容的爱情歌曲更是哈萨克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爱情成熟,结出硕果举行婚礼时,也是草原歌声最为嘹亮的日子;姑娘出门唱《森丝玛》(哭嫁歌),迎新娘时唱《加尔加尔》(劝嫁歌),新娘到了婆家后要唱《揭面纱歌》《拜公婆姑嫂歌》,公婆姑嫂则要唱《嘱托歌》;逢年过节,老人们要向全部落的人唱《阿塔吾令》(宗谱歌);生病卧榻不起,会有人向你唱《安慰歌》;部落里有人离开世界,亲友们会从《报丧歌》的隐语中得到消息,妇女们唱的《悼念歌》既叙述了死者生前业绩及其人格、情操、地位,又祝福了亡人的灵魂安息,最后《送葬歌》会伴每个走完人生之路的哈萨克人去向另一个世界。
广阔的草原一望无际,白色的毡房星星点点地撒在草原之上。如画的景色为草原牧人的生活披上了浪漫的纱巾。比起定居农业来,游牧生活要更多地受大自然的制约。正因如此,冬天和夏天哈萨克人要在不同的牧场上放牧。赶着牲畜,驮上帐篷穿过山山水水。哈萨克人能更加充分地领略大自然的美景,也要为大自然所施加的暴虐、灾祸付出更多的代价和艰辛。他们的生活有丰富的色彩,这些都成为了民间歌曲所叙唱的内容。无论是爱和恨,无论是喜怒哀乐,哈萨克人习惯于用歌声来表达感情,难怪他们的民歌要比草原上的青草还要多!
哈萨克人习惯于把本民族的民间歌曲分作“月伦”“阿衣特斯”和“安”三类。
“月伦”意为“诗歌”,这一类民歌无固定歌词,由歌手即兴编唱。节拍、节奏复杂多变,旋律节奏疏密有致,松紧结合。用冬不拉为这种民歌伴奏时,过门的节奏紧凑,其中经常出现各种三连音。在歌手抒发感情的长拖腔内,冬不拉常作“紧拉慢唱”式伴奏。“月伦”类民歌可能是多种节拍的复杂结合,如著名民歌《阿尔达克》先由冬不拉奏出三、四、五、八、六等不同拍子依次结合而成的复杂节奏过门,歌唱旋律开始时用较为规整的节拍,其后出现节拍和各种三连音节奏,最后又依次运用五、二、三、一等不同的拍子唱出了喧叙式的旋律,这种音乐形态是受长期自由放牧生活的影响而造成。看来这一类歌曲的节拍节奏是“勇敢的自由人”精神的物化,最能代表草原民族的性格。
“阿衣特斯”指的是各种对唱。在哈萨克人的一生中,还会有无数次参加对唱活动的经历,不管是在劳动之余还是喜庆的日子,每个阿吾勒(牧村)都经常举行对唱比赛。对唱的形式有姑娘和小伙子之间进行的“哈拉吾令”(民谣对唱,又称“萨勒特阿衣特斯”——习俗对唱),水平较高的半专业歌手之间进行的“阿肯阿衣特斯”(歌手对唱,包括“托勒阿衣特斯”——短歌对唱、“苏列阿衣特斯” ——长歌对唱、“哈特阿衣特斯” ——简札对唱、“居木巴古阿衣特斯” ——比较对唱、“阿曼达苏阿衣特斯” ——说教对唱、“萨令那什阿衣特斯” ——中评对唱、“阔什塔苏阿衣特斯” ——告别对唱和“玛克塔吾阿衣特斯” ——赞颂对唱等)。
“安”为哈萨克语“旋律”的意思,这一类民歌,多有固定的歌词和曲名,旋律优美,音乐宽广,大部分是单乐段反复加副歌的单二部曲式结构,以二四、三四节拍为主,《洁白的前额》便是一首流行很广的“安”。“安”类民歌多用二拍子或三拍子,然而多数民歌中节拍的规律常被打破.成为不规则的混合节拍。经常带有副歌是“安”在曲式结构方面的主要特点。
在许多哈萨克民歌中,词曲起讫不一致的情况很常见,也就是说,一句歌词“跨”着两个乐句,一个乐句又“跨”着两句歌词,乐句和歌词交错地进行。如我们大家都熟悉的哈萨克民歌《我的花儿》词曲的起讫点就不一致,第一句歌词在第一乐句没有结束之前就结束了,第二句词从第一乐句的最后两小节开始,在第二乐句中间结束,而第二乐句的最后两个小节其实是用衬词结束的。哈萨克民歌唱词中大量运用语气性衬词,它们的位置大都在诗段或诗句的末尾或是呼唤性曲首之中。
在此次展演中,哈萨克民歌的传承人叶尔泰·哈布德开和他的夫人帕丽达·哈比亚西为大家演唱了几首哈萨克民歌。他们的演唱,气息悠长,字正腔圆,而且配合极为默契,在旋律上加有平行三度或六度的和声声部,非常优美和谐。
哈萨克民歌传承人叶尔泰·哈布德开和帕丽达·哈比亚西
除了民歌外,民间说唱音乐、民间器乐曲和民间舞曲也是哈萨克民间音乐的组成部分。
哈萨克民间说唱被称为“达斯坦”,意为“叙事诗”,以题材可划分为“英雄长诗”“爱情长诗”和“历史长诗”等类别。最著名的有《阿勒帕米斯》《英雄塔尔根》《骑黄马的猎手》《科孜库尔帕什与巴彦苏露》《季别克姑娘》《萨里哈与萨曼》等。英雄长诗的内容多为歌颂反对外来侵略、保卫家乡、反对奴役和掠夺、保卫人民尊严的本民族英雄人物,它和历史长诗同是以音乐为载体,记叙和传承本民族历史的重要手段。爱情长诗大多通过爱情悲剧的描写,愤怒控诉古代哈萨克社会中盛行的不合理婚姻制度,同时也歌颂了主人公对爱情忠贞不渝的美德。
“铁尔麦”是哈萨克说唱音乐中的另一个品种,它比“达斯坦”短小,将哈萨克族谚语、格言、诗歌或者其他文艺作品中出彩的段落、经典的句子,或者是具有哲理的内容采撷出来,配以冬不拉的伴奏进行单人弹唱,内容多为歌颂英雄、宣扬公正无私、教育子弟、祝福老人、祈福安康等,被人们称为哈萨克族口头文化的“活化石”。在这次展演中阿依丁古丽·巴合提阿勒和乌拉拜·杰坦两位传承人为大家表演了“铁尔麦”。
阿依丁古丽和乌拉拜的演唱相当精彩,特别是他们唱的“曲首”——哈萨克民歌开头上行跳进引出的呼喊式长音,仿佛是“蒙太奇”的开关,一下子就把观众带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在这声高喊中,观众仿佛骑上了奔驰的骏马,蓝天白云抚摸着他们的目光,花香鸟鸣沁入了他们的心房。在哈萨克民歌中“曲首”往往是一首民歌的核心音调。“曲首”如果用衬词演唱,常常概括地抒发全曲的感情,如果用正词演唱,听众更会被一下子抓住。上海的观众通过他们的演唱,感受了唱“曲首”时悠长的气息和直抒胸臆的畅快。
哈萨克族不仅有丰富的声乐艺术,还有多彩的器乐品种,他们有一句民间谚语:“乐器虽然没有说话的喉舌,却能发出表达语言的声音。”
提起哈萨克民间乐器,大家最熟悉的要数冬不拉。关于它的起源,有这样一个美丽的故事:在久远的年代里,哈萨克草原上有一位聪明、美丽的少女,她的名声传遍四方,各部落都有许多骑手前来求婚。少女指着一棵百年老树对求婚者们说:“你们之中哪一位能够使老树开口来向我求婚,我就嫁给他。”骑手们冥思苦想,不得要领,只能相继离去。这时,草原上的一位牧羊人上前伐倒了这棵大树,用它的躯干制成了一把声音悦耳的乐器。牧羊人用它奏出了深情、委婉的乐曲,表达了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少女被琴声所打动,遂与这位聪明的牧羊人结成了夫妻。这件乐器就是世界上的第一把冬不拉。从此以后,冬不拉便成了草原上世代生活的哈萨克人最亲密的伙伴,哈萨克人用它来自娱和慰藉他人,也用它来讲述欢乐和悲哀的故事。
相传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到野外打猎,打伤了一匹野马的腿。术赤在追赶这匹瘸腿马时被人杀害。当时成吉思汗已预感到术赤遭了危难,又不愿听到长子死亡的噩耗,就下令说,谁要是给他报告关于术赤的坏消息,就把熔化的铅水灌进他的嘴里。深知成吉思汗残暴脾气的人们被这道命令吓得心惊胆战,没有谁敢在成吉思汗面前透露一点风声。这时,哈萨克族乃蛮部落一位著名的乐手凯尔布伊,创作了一部《瘸腿野马》冬不拉叙事曲到成吉思汗面前弹奏。乐曲生动表现了猎人们的出征、瘸腿野马的逃奔、术赤被害前后各种人物的内心活动以及人们对成吉思汗暴虐的畏惧等复杂情节,用琴声向成吉思汗述说了术赤的遭遇。谙熟音律的成吉思汗听罢大怒,但只能下令将熔化的铅水灌进冬不拉的音箱里。就这样,这位哈萨克族冬不拉乐手的足智多谋使更多的人免遭于难。直到如今,民间冬不拉演奏家们除这首《瘸腿野马》外,还都能演奏《灰白色的儿马》《云雀》《阿依拉吾克的悲曲》《四个步行者》《黑走马的遭遇》等30多首冬不拉叙事曲(亦称“冬不拉达斯坦”)。他们在弹奏这一类乐曲之前,总要先说几句开场白,简单地介绍乐曲叙述的内容,然后说:“诸位请听,冬不拉是如何讲述这个故事的。”
冬不拉结构简单,音箱及琴杆用一块完整的松木或红柳木挖制,上蒙由松木或红柳木制做的薄质面板。音箱有瓢状、扁平状、圆底、平底、尖底等各种不同形制,面板上挖有若干音孔。琴杆细长,上有品位8至13个,琴颈或平直或稍向后侧,琴头右、左或后侧嵌有琴轸两个,上挂羊肠弦或丝弦两根。演奏时乐手斜抱琴体于怀,右手拨弦发声,左手按品改变音高。能用这样一件结构比较简单的民族乐器讲述出各种情节复杂的故事,表达惊涛骇浪、百鸟啾惆、暴风骤雨、万马奔腾的场景,表达栩栩如生的动物和人的形象以及各种人物细腻、深刻的内心活动,演奏家们当然非有高超绝伦的演奏技巧不可。每一位冬不拉高手的右手除食指弹、拨,四指扫、轮,拇指挑、抹,食、拇二指快速弹跳等弹拨乐器的常规技法外,还有食指急速来回弹拨,四指同时急速弹拨、敲击面板,中指抹弦,掌部置码后压揉琴弦等特殊技巧,并善于通过拨弦部位的变化取得音量大小的变化及音色的改变。左手可以各手指单独在弦上按、吟、滑、揉,也可用拇指和食指或中指、无名指,食指和无名指分别按里、外弦奏出三、四、五、六、八度和音。
冬不拉是哈萨克草原上最常见的乐器,几乎每一个哈萨克帐篷中都能见到。除了演奏乐曲外,它还常用来为歌曲和舞蹈伴奏。许多知名的歌手同时也是弹拨冬不拉的高手,正因如此,冬不拉才成了哈萨克音乐的象征。此次民歌展演,每个歌手都是自弹冬不拉自唱,给听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哈萨克民歌展演中歌手自弹冬不拉自唱
哈萨克族的乐器还有口簧、库布孜和斯布斯额等,这次展演中也都由民间歌手向大家做了展示。
口簧又叫“口弦”,可以用各种不同的材质制作,主要有阿合孜考姆兹(金属口簧)、哈古斯斯尔那衣(竹质口簧)、米孜斯尔那衣(角质口簧)、苏也克斯尔那衣(骨质口簧)等。“库布孜”是一种拉弦乐器,有两种不同的形制:一种音箱扁平,上蒙木质面板;另一种音箱为柄勺状,其下半部蒙有皮革。不长的琴颈呈弯月形,琴头两边共有琴轸两个,上挂两束马尾琴弦。应该说后一种是库布孜的原生形态,演奏时左手执弓擦弦发声,左手用指端与第一关节的部位向外顶弦改变音高,里外两根弦以四度或五度定音,音色浑厚、苍劲。在哈萨克民间较为广泛流传的库布孜曲有《深渊》《金羚羊》《独腿天鹅》等。哈萨克歌手在诵唱史诗和歌唱时,除冬不拉外,有时也用库布孜伴奏。“斯布斯额”意为“心灵的笛子”,是哈萨克族古老的竖吹管乐器。
在这次展演中,别列克组合的音乐家们把各种各样的哈萨克族乐器展示给了大家,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还是他们演唱的《在那遥远的地方》。他们演唱的这首歌和与流传于世的版本有不少区别,特别是“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中的“要”字通过延长得到了强调。他们把王洛宾先生改编的这首歌译成了哈萨克语,这样唱才更符合哈萨克语单词重音后置的特点。
展演最后,由阿克塞县中学八年级的学生、14岁的小朋友玛瑞娜登场,她为大家用哈萨克语和汉语演唱了家喻户晓的哈萨克民歌《玛依拉》。最后,玛瑞娜合着乐声教观众跳起了哈萨克族民间歌舞《黑走马》,那婉转的姿态和矫健的动作让上海的观众感受到了力与美的结合。这时台上台下,大家都转起了手腕、双臂,模仿着玛瑞娜的舞姿,融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演员们现场教观众跳哈萨克民间舞蹈《黑走马》
哈萨克民歌展演结束了,许多听众哼着《在那遥远的地方》的旋律恋恋不舍地离开会场。愿这首震撼过西部歌王心灵的歌永远留在上海人民的心上,愿中华民族的宝贵音乐遗产——哈萨克民歌之花永远在黄浦江边绽放!
(作者杜亚雄系中国音乐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陈烨系中国音乐学院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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